風在吹,花在開,鳥兒在歡叫。自然之美,無可比擬。
“惟江上之清風,與山間之明月,耳得之而為聲,目遇之而成色,取之無盡,用之不竭,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,而吳與子之所共適?!碧K軾在《醉赤壁》中曾闡釋過“自然予人何其多”這樣的看法——自然予以無盡的明月清風,而人類便可高枕無憂,無休止地從自然中獲取,那自然之景,也便與人同為永恒的了。
自然不僅予人以美的享受,更成為許多文人墨客靈感的源泉。江山代代才人中,因有感于自然之美而揮毫潑墨的又有多少呢?在《湖心亭看雪》中,張岱極言雪景之美:“霧凇沆碭,天與云與山與水,上下一白?!逼湮闹厍?,但亦重景。感恩自然予吾此景者,必得此佳句。文人感念之心,偶有重疊。如謝靈運的“野曠沙岸凈,天高秋月明”與杜甫的“野曠天低樹,江清月近人”便頗有幾分相似。畢竟,自然物象的相同是難以孕育出不同感情的。偶有不同,也是其人內心所想不同導致的罷。不以物喜之人除了范文正公,又有幾人呢?
我想自然也是賦予人感情的吧。情感不會自行生成,需借外物方可表現。正如《岳陽樓記》中所寫,春和景明便愈發(fā)懂得玩味眼前之景了,至于“陰雨霏霏,連月不開,陰風怒號,濁浪排空;日星隱耀,山岳潛形,商旅不行,檣傾楫摧”,則自然地生出了“去國懷鄉(xiāng),憂讒畏譏,滿目蕭然”之慨嘆了。自然使人有了表達的方式,又得以左右人的情感,而人類不自知,順應自然變化而換了心境,由此看來,范仲淹苦尋的“異二者之為”之人恐怕是沒有的吧。
古人常于天地間生出萬般感悟,而現代人卻摒棄了這種修身之法。三毛在《塑膠兒童》一文中提到一群孩子:不肯看看月亮,怕黑;不肯入草叢,怕蛇;不肯吹吹海風,為的是涼臺之高讓人心生恐懼。這也許是現今許多孩子的縮影吧。三毛嘆道:“大自然對他們已經不存在了??!”喜愛游泳池替代了大海,為了電視長片舍棄野地荒原上烤肉的樂趣,是何等的悲哀!莫說感恩自然,連親近且不要提。這樣的孩子,如何能教會他們吟誦“遲日江山麗,春風花草香”,他們又如何體會得到“六出飛花入戶時,坐看青竹變瓊枝”的美呢?古人借天地抒懷,今人視天地如無物,那份可以為自然而感動的心情,也許早就在現代科技中消磨干凈了吧。
現代科技如何福兮禍倚,各人自有定論。但不變的是心底里對自然重新生出的一種感恩的心情,這種心情若能長久不變,其必與天地無物共存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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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在吹,花在開,鳥兒在歡叫。自然之美,無可比擬。
“惟江上之清風,與山間之明月,耳得之而為聲,目遇之而成色,取之無盡,用之不竭,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,而吳與子之所共適。”蘇軾在《醉赤壁》中曾闡釋過“自然予人何其多”這樣的看法——自然予以無盡的明月清風,而人類便可高枕無憂,無休止地從自然中獲取,那自然之景,也便與人同為永恒的了。
自然不僅予人以美的享受,更成為許多文人墨客靈感的源泉。江山代代才人中,因有感于自然之美而揮毫潑墨的又有多少呢?在《湖心亭看雪》中,張岱極言雪景之美:“霧凇沆碭,天與云與山與水,上下一白?!逼湮闹厍?,但亦重景。感恩自然予吾此景者,必得此佳句。文人感念之心,偶有重疊。如謝靈運的“野曠沙岸凈,天高秋月明”與杜甫的“野曠天低樹,江清月近人”便頗有幾分相似。畢竟,自然物象的相同是難以孕育出不同感情的。偶有不同,也是其人內心所想不同導致的罷。不以物喜之人除了范文正公,又有幾人呢?
我想自然也是賦予人感情的吧。情感不會自行生成,需借外物方可表現。正如《岳陽樓記》中所寫,春和景明便愈發(fā)懂得玩味眼前之景了,至于“陰雨霏霏,連月不開,陰風怒號,濁浪排空;日星隱耀,山岳潛形,商旅不行,檣傾楫摧”,則自然地生出了“去國懷鄉(xiāng),憂讒畏譏,滿目蕭然”之慨嘆了。自然使人有了表達的方式,又得以左右人的情感,而人類不自知,順應自然變化而換了心境,由此看來,范仲淹苦尋的“異二者之為”之人恐怕是沒有的吧。
古人常于天地間生出萬般感悟,而現代人卻摒棄了這種修身之法。三毛在《塑膠兒童》一文中提到一群孩子:不肯看看月亮,怕黑;不肯入草叢,怕蛇;不肯吹吹海風,為的是涼臺之高讓人心生恐懼。這也許是現今許多孩子的縮影吧。三毛嘆道:“大自然對他們已經不存在了啊!”喜愛游泳池替代了大海,為了電視長片舍棄野地荒原上烤肉的樂趣,是何等的悲哀!莫說感恩自然,連親近且不要提。這樣的孩子,如何能教會他們吟誦“遲日江山麗,春風花草香”,他們又如何體會得到“六出飛花入戶時,坐看青竹變瓊枝”的美呢?古人借天地抒懷,今人視天地如無物,那份可以為自然而感動的心情,也許早就在現代科技中消磨干凈了吧。
現代科技如何福兮禍倚,各人自有定論。但不變的是心底里對自然重新生出的一種感恩的心情,這種心情若能長久不變,其必與天地無物共存亡。